【楼诚·乒乓球国家队AU】天坛公寓76号（三）
这一更有点短。之前清明和 @叫安非他命的怎么这么多 发了个特别毒的誓说要更结果也没更，默默祈祷封建迷信不管用千万别有报应。
赌注压到这个地步，比赛意义噌噌噌从一场无关紧要的队内赛上升为决定未来一个月国乒领导权归属的荣誉战。明诚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能不能让人好好训练了，这两尊大佛得罪的起谁，还有明台，瞎凑什么热闹。
王天风居然还寻摸出个比分牌来，唇角带着冷笑扫了一眼“愣着等吃饭呢？开始吧。”
队内赛大家都熟，没什么试探就开始短兵相接，磕磕绊绊比分交替上升打完四局，2:2平。明诚擦了把汗，把毛巾盖脸上。
“体力上估计不如郭骑云，拖到决胜局就麻烦了。”明诚心想，耳边的喧嚣都成了白噪声，被毛巾隔在另一个遥远的宇宙。
可惜郭骑云也不是好打的，速战速决纯属奢望。明诚只有耐下性子慢慢缠斗，比对手算的更多更周密，落点更刁钻旋转更多变才能有机会直下两盘。
体力在流失，脚下的步伐也不复平日的迅捷，明诚努力保持着快速的衔接，把比分控制在9:7。最好的打算是拿下这局，然后再下一城4:2取得胜利。
短球相持的人心烦，明诚一个摆短，趁对方推到反手位迅速衔接反手快撕——天下武功，惟快不破，更何况是这样熟极而流的正反手转换。
然而变故陡生。
明诚从反手把球击出的瞬间就感到从前臂传向肩关节的隐痛，郭骑云也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被这一板打蒙。相反回球颇有质量的向另一边飞去。电光火石间明诚下意识的飞身去救。
幸而救回来了。
这一次郭骑云是真的没有料到。比分落在了10:8.
换郭骑云发球。明诚拉起领口擦了把汗，力图驱散脑海中尖锐的疼痛感。左肩恐怕又拉伤了，大赛在即居然为一个赌约弄得旧伤复发，真不划算。明诚看一眼场边人群里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突然笑起来，也不算亏不是？换明教练赌这一场。
跃动的银球拉回了明诚的理智，他必须拿下这一分。至少在这局里不能让郭骑云看出来他受了伤。
几乎是身体的瞬时记忆，接发球抢攻搏杀，动作干净漂亮的像教科书，11:8，大比分3:2，明诚再下一城。
这两球太快，在场的大多数人并没有看出明诚的异样。但这个大多数不包括明楼。明楼和明诚之间总有一些难以言说的默契，不仅是一个教练和队员之间朝夕相处的相知，更像是随身自带的局域网WIFI。或者按照明台的说法是“呸，哪有仅限两人的WIFI，他俩那是双向蓝牙，QQ点对点传输，我看他俩比赛都不用叫暂停。我大哥一个眼神阿诚哥就知道接下来打什么战术，我都怀疑他俩是不是眨眼有莫尔斯码，跟谍战似的，他俩要战争年代搞谍报都不用电报机你信不信？”
莫尔斯码是真没有，也不需要。明诚拿了水杯想若无其事的掉头就走，被明楼拉住了，指尖搭在他手腕上，肌肤相触的瞬间就放开，让明诚觉得一瞬间加快的脉搏似乎只是错觉。
明楼看了他一眼，眉眼压着，明显的不赞成。
“没事。”明诚装傻，转身走回场上。
怎么可能没事？本来明诚打郭骑云就是六四开，再顾忌着肩伤不敢发力，比分惨淡的来到了3:8，就这三分里还有一分是郭骑云失误回球下网送的，另一分是擦着边的运气球。
明诚咬咬牙，有些恶质的想“明教练纵横球场十数载，恐怕退了役跑万米也够呛，回头跑完了起不了床粉丝小姑娘别心疼得要杀了王天风全家。”
场外喧嚣了一阵，八卦群众们心疼赌资的唉声叹气，心疼明诚的更唉声叹气。
明楼的脚步声在这喧嚣里却格外清晰。他走到球桌边，把明诚手上的球拍抽过来，转向翻着比分牌的王天风，脸上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表情。
“不打了。”掷地有声丢下了这句就拉着明诚往外走。
“不打了？”王天风一脸讥诮，“明大教练，你这是认输了？”
全场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众所周知，明楼一贯拽得老子第一老天爷第二剩下的人除了王天风全滚出前十。从青年锦标赛出道到最后退役的十几年里明楼赢了无数比赛，大大小小奖杯拿到最后都没地儿放随手扔给明台当玩具。当然，他也曾输过不少场比赛折戟沉沙。可从未有过一次不到终局弃拍认输。就连十年前无关紧要的一场韩国公开赛半决赛明楼扭伤了脚踝，也不过在场边紧急处理了二十分钟就又回到了赛场上。那一次的赛后采访明楼对着镜头冷静的扔下了一句“我可以输，但我不会放弃战斗交出宝座。”那个惨白着脸头发还滴着汗水却眼神坚毅高傲的样子，成了多少球迷念念不忘的经典瞬间。
而现在，明教练一脸平静的转过身来，态度坦荡“我们弃权认输。明天早上7点我会准时去跑万米。”
“老师……”明诚很少这么叫明楼，大多数时候亲昵的喊大哥，公众场合里别出心裁的叫先生，这么叫的时候语气总是格外郑重。“我还能打……”
“能打个屁！”明楼罕见的爆了脏字，说完把球拍往桌上一扔，“哐”的撞击声在偌大的球馆里荡起了回声。
“一场球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拎不清吗？！”
明楼的呼吸喷在明诚耳畔，几乎都灼人，明诚差点以为自己要化在这怒气里了，几秒后明楼终于缓了语气。
“教练组还有会要开我先走了，你自己去找苏大夫。别看我，不许不去。”
王天风看好戏似的站起身来心满意足，“看我干嘛？这比赛都没打完有什么好总结的？想总结每个人明天交一篇不少于2000字的报告来。都散了洗澡吃饭去。我也得去开会。”
“对了把你们明指导压得钱还给人家，呸……我不是说明楼。明台你胆子够大啊你大姐的钱都敢拿，还回去听见没有，聚众赌博还有理了你？一会儿吃完饭自己找张月印加一组体能反省。”
“哎呀小镜快走快走，迟了这帮小兔崽子去了食堂就什么都没了。要不咱们俩出去吃吧？怎么来不及，咱俩是主教练，咱不到他们谁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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