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七）
惨然生活中活下去的动力
RPS严重不足，抽打my安非
我也想搞西皮啊哭
王凯从追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刚扣好安全带，贼船已上起锚离岸，后悔都来不及。
他把自己缩在车门边上，每十秒往旁边暼一眼，妄图从对方紧抿的嘴唇纹路上瞧出什么明堂。靳东专注于开车，目不转睛盯着路况，神色平静姿态松弛，半晌后终于受不了旁边的窥视目光，下巴冲他轻轻一抬，“那儿有烟。”
王凯顺着他眼神找过去，“哟，还特供啊。”
他没废什么话摸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顺手打开车窗，又拿着烟盒在自己手里敲两下，坦荡又光明地看回去，“帮你点一根？”
靳东翘起嘴角，要笑不笑地空出一只手来按他。起手位置称得上刁钻，正好盖住手指，压着烟盒落在他大腿上，偏内侧。
王凯咳嗽一声把手抽出来，他转头看向窗外，暖黄的路灯次第出现又消失，天色不好，夜空里看不见一丝星光。
两个人不痛不痒聊了几句，所幸很快到了地方，靳东把菜单推到王凯面前，“你看吧，别要太辣。”
王凯半低着头，眼神从下头挑上来，带着点怀疑和好奇。在他印象中靳东口味算不上清淡，被看的人于是伸手捂住胸下，自我辩白一样做痛苦状，“上年纪了胃不好。”
王凯脸色变了几变，称呼和语气同时严肃起来，“……靳东，”
“嗯。”
“这是个淮扬菜馆子。”
菜单上有自酿的米酒，王凯来了兴趣，靳东以开车为借口婉拒，还回过头来劝他少喝。王凯笑起来，烟雾从嘴里漏出来在空中隔出一道流动的帘子，表情都看不太真切。
他隐约想起以前的事。男生们在校外聚餐喝酒，少有人是能清醒着下桌子的，靳东就是例外之一。此人每每以家乡作为吹嘘酒量的筹码，然后在他四五分醉的时候几句话把他从酒桌上诓下来，明目张胆搂着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同时还要面露愧色对桌上众人抱拳拱手，说些什么“我先拎他去醒酒”之类的场面话。
大多数时候酒是在床上醒的，也包括第一回。
王凯记得他那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窗外照进的阳光落在脸上把他从睡梦中拽出来。第一反应拿手表看时间，指针停留在八九之间，他弹起半个身子，冷汗几乎从鬓边滑下来。
“操，迟到了！”
靳东被他的低声吵醒，一挥手胳膊重新揽住肩背，又把人按回去半截，“现在回去也赶不上，着什么急。”
起床气裹挟着旷课的别扭让王凯心里挺不爽，又想起头天晚上进行到一半儿的尴尬对话，推开腰上的手又要起身。
靳东也醒了七八分，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看他，“非要走？约了姑娘啊？”
王凯扯出一个善解人意的表情回，“这不是怕你约了吗。”
靳东看着他略显艰难地套上衣服，走到门口还特别客气地挥手道别，这才慢悠悠扯起嗓子吊出一句“等会儿”。
王凯站在门边上，手搭在内锁上还没拧开，卧室里窸窸窣窣起了一阵不大的动静，靳东光着身子赤脚走出来，在他上衣口袋里放了把钥匙。
王凯眨眨眼，语气有点迟疑，“师哥你这……”
靳东笑起来，像只睡饱了觉的大猫，“你不是要换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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