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逢

心怀光风霁月,只写嘴炮与黄。

梨园子弟番外九 装修记(一)

最近沉湎与学习不能自拔没怎么写东西,胡乱码几个字哄安非老师高兴吧。部分关于许一霖家世私设与梨园正文无关。

许一霖家里挺有钱的。这点何鸣十多年前刚认识他就大概猜到了。许一霖吃穿用度还算低调,但小男孩儿没有不喜欢球鞋的,限量款的鞋常换常新不说,从附中考上戏曲学院那天起许一霖就没打宿舍里住过,十分骄奢淫逸的在学校附近找了房子住。
后来何许二人勾搭成奸,何鸣趴在单人床上贴着许一霖胳膊满足长叹“下个月拿工资头一件事得换个大床。哎多亏你租这房子,不然你这叫唤的动静咱去旁边小旅馆开房得多少人拍墙啊。”
许一霖嫌热把何鸣推开,迷迷糊糊还记得更正“不是租的,这房子买的。”
“卧槽!我这是傍了大款啊。”
“拉倒吧。”许一霖就着推开的姿势摸了一把何鸣胸口,“你特么住二环谁傍谁啊小何老板?”

等到小何老板熬成了何老板,两人关系也总算是定下来了。剧团这两年事改企,在贾志国团长带领下演出场次节节攀升,辛辛苦苦赚的钱领来的国家补贴,抠门如贾志国,除了排旧戏学新戏,咬咬牙年底全发了奖金。
何鸣向来甩手掌柜不管钱,这会儿看看存款也动了心思。自打前两年何冀初点了头,何鸣就搬过来和许一霖一块儿住,这房子是个两室一厅五十几十平的老公房,当年图方便就买在戏曲学院边上,现在上班开车也就十来分钟。但是俩人住久了实在有点挤,招待朋友就更没戏。眼看奥运之后北京房价涨的比长征三号还快,再不买房肯定是买不起了。
拿手机加加减减几个数,何鸣一撂茶杯。
“咱俩买个房吧,也算名字能写一张证上。”
许一霖眼皮都没抬伸手给他杯子里续水,“怎么想起来买房了?”
“你就说行不行吧。”
许一霖没搭理他,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又出来把一张卡扔桌上。
“密码你知道的,我现金不多就都在上头,基金股票乱七八糟的还有个六十多万回头我去取出来。”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说简单也简单,都是北京户口,也不用考虑什么学区,搁南边买一离单位近的就行。说麻烦也麻烦,何鸣死活不肯要老何贴补,俩人首付付完看一眼存款,连装修的钱都拿不出来。

许一霖辗转反侧了半天,剁着排骨呢一咬牙噌把刀撂了,吓何鸣一跳。
“哎你这干嘛呢这么大动静!咱说好,再苦不能怨社会,再穷不能搞犯罪,抢银行不行啊。”
“谁拿菜刀抢银行啊。”许一霖一脸你是不是傻,下定决心似的深呼吸了几下,开口宣布“不行我把这房子卖了呗,连贷款都不用了还省钱。”
“别。房产证写的你和你妈的名儿,你这怎么跟你妈解释啊。”
“什么你妈,叫咱妈,嫁进门小十年了怎么这么点儿觉悟都没有呢。”许一霖看向何鸣,“我打算……要不跟家里说了算了。”
许一霖和何鸣这事儿,跟何冀初那儿算是老头眼尖自己琢磨出来的,纯属被动出柜。许一霖家里有挺大一化妆品代理公司,父母忙的整天见不着人,自然也没功夫关心儿子婚恋情况直了弯了,只当许一霖忙事业,这柜也就没出成。
等这回许一霖思前想后横下心打算交待,何鸣倒不同意了。
“不行,”看许一霖脸色不对何鸣赶紧又补了句“不是我不敢啊,咱妈这才出院几天啊,经不起刺激。来日方长,咱还有好几十年呢不急这一会儿。”

劝来劝去房子没卖成,两人那点儿工资还完贷款也就将将够生活,新房到手没钱装修就这么放着。许一霖还挺乐观,热衷于在练功间隙抢过何鸣保温杯喝一口再把手机塞过去“你看看这个,北欧简约风混点儿古典家具还不丑,咱也买个这桌子怎么样。”

下了班头一件事载着师哥上新房子里看看,房不如新人不如故,看着都觉得圆满。长宽高面积走线量了八百遍,“这厨房流理台这回一定要做高。之前那台子切个菜累死了。”
何鸣歪在厨房门口墙上抽烟,听许一霖胡说八道都带着笑“你自己说,除了烧水你进过厨房几次啊,跟这儿感慨的这么真情实感。”
“你做饭那更得做高了,不能白瞎师哥一米八大长腿。”
“矮点儿也好,”何鸣走过去把人按在台子上,“亲着合适。”

亲够了还得忙正事,许一霖继续把烟抢过来做主席指点江山状,“这间以后要装隔音砖。”
何鸣点头“哎呀这嗓子太亮也不行啊,装修还额外费钱。要不咱克制克制动静叫小点儿?”
“让你叫了吗,让你叫小番。这间采光好回头当书房给你写写东西,咱俩还能对个戏什么的。”

如此这般林林总总讨论了小半年,其实讨论的何止是装修呢,是未来与生活啊。

只是纸上谈兵终究不过瘾,半年没攒够装修钱,何鸣面子上还淡定,私底下要不是出于传统演员道德束缚迫于团长和老何威严就差打算接私活走穴了。

正巧有电影导演七弯八拐经人介绍找上来,说正拍的片儿缺一京剧顾问教教演员身段儿指导指导化妆,可能还要串一角色后期配合宣传。剧本其实还不错,不是市面上借京剧噱头连基本行当都搞不清的烂片。更重要的是资方出手大方,明确说了笔不小的报酬。

去,还是不去,何鸣也挺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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