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逢

心怀光风霁月,只写嘴炮与黄。

摇滚青年/考古学生 AU 新摇滚路上罗曼史

懒的套衍生拉朗了,坦荡点顶风搞RPS 不喜点×

不接受教做人

80年代末90年代初AU

大群戏带侯笙雪高鑫张鲁一等玩儿

1988年是个风起云涌的年代,那一年台湾决议暂缓反攻大陆,两伊战争正式停火,汉城奥运会胜利召开,那一年大学毕业生也还包分配,即便专业冷门如靳东同志也没想过前途何在,尽情享受着大学暑假散漫自由的生活。

靳东念的专业是真挺冷门,正经的央音作曲系。那年代搞文艺的家里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比如那些个姜文冯小刚崔健,靳东也不例外。四九城军区大院里长起来的孩子,出生在文革前半段儿,刚懂事就赶上改革开放,在大多数孩子攒个收音机都够呛的时候就练上了手风琴,没多久靳爸爸开始倒腾钢铁批条仨月暴富,手风琴也鸟枪换炮成了钢琴。

其实不管手风琴钢琴靳东开始压根不乐意学。彼时年方八岁的小靳东正忙着和发小张鲁一招猫逗狗满街乱窜当着大院里的孩子王,靳东是孩子头张鲁一算军师,身后跟着一大帮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儿。可惜好日子很快到头,在又一次闯了祸之后靳妈在饭局上忍不住抱怨,被一位任职总政文工团乐手的首长夫人一语惊醒“学音乐的孩子安静又文雅,至少陶冶情操不会学坏啊”。从此张鲁一学上了小提琴,靳东从手风琴练到了钢琴。

比较一下靳东还挺满意,至少手风琴帅啊,没多久就能拉啥喀秋莎啊朋友再见骗小姑娘,哪像张鲁一活活锯了一年木头。而且练琴这事上靳东还真有点天赋,书念的不上不下琴倒弹得顺风顺水,视唱练耳听辨音高四个音同时按下去能一点不差听出来。刚上初中就考满了十级,没多久开始考专业级。又逢高考失利晃荡了两年,在靳爸“再没点正经事就给我滚去当兵”的威胁下迷途知返,找人辅导了半年备考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

其他都还算顺利,唯独面试的时候考官嫌他二十二岁年纪大了点,考生靳同学不卑不亢“作曲这件事是要有点阅历的,光会弹琴不行,要懂生活,二十二岁不仅不老,我看还小了点。”说的考官心服口服,回头专业课和高考成绩出来高分过线,总算正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入了央音靳东也不安分。那会儿正是全民热爱文化艺术的时候,街上买菜老太太都能拽两句顾城的诗,央音里更是弥漫着艺术氛围。靳东在专业上是真豁得出去,和声曲式复调配器理论课上的尽心竭力,写曲子改曲子魔怔起来能在琴房安家大半夜惊醒找钢琴弹,更别提还七零八落学了不少别的乐器,从民乐古琴听到新古典浪潮。
自打从朋友那听过一张私下翻录的浪子归的磁带就更是一脚踏上了摇滚乐的不归路,guns  n roses,zeppelin听的如痴如醉,追崔健现场也已不能满足一颗躁动的心。
思来想去不如借专业天时地利招兵买马自己攒一乐队。
靳东身兼班长学生会主席,路子野人脉广,这会儿积极组饭局广招宾客颇有点央音小孟尝的意思。

乐队一时半会儿没凑齐,缺个贝斯,时常跟着蹭饭的朋友倒多了几个。其中有一位还是熟脸,正是少年时练琴的小伙伴,如今央音弦乐系大二的张鲁一。这也算是多年革命情谊,当年北京足球友好邀请赛俩人的票半道被亲爹截了胡,一个关在厕所里拿小提琴使劲拉悲怆,一个在屋里哐哐哐拿钢琴弹国际歌,一起逃过课一起挨过打的牢固革命感情。

这种革命感情体现在靳东被导师拐去敦煌采风也不忘拐骗张鲁一一起去。靳大忽悠拍着张鲁一肩死命鼓吹“我说什么来着?搞音乐不能脱离人民群众,得有生活。田野采风是绝对必要的。”张鲁一忍无可忍“我一学小提琴的去西北采风?拿小提琴拉青海花儿还是西北民歌?”

“你这话说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懂不懂,音乐艺术是共通的。”靳东这说的自觉入情入理,眼看张鲁不为所动,又赶紧补一句“再说有补贴旅游不去白不去啊。是吧,牛肉面烤羊排和少数民族姑娘在召唤你。”

看张鲁一神色有所松动,靳东补上临门一脚“去看看丝路花雨也行啊。”

十年前丝路花雨进京演出张鲁一没抢着票,活活被靳东演出归来长达十分钟的赞美掉足了胃口,此后几次进京演出也都不是碰上考试就是没买上票,这事儿都快成他心中几大未了夙愿。

成吧,反正系里给报销一半呢,一咬牙一跺脚这就算上了贼船。事后张鲁一时常觉得这趟去的值,目睹了靳东同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年,居然也有眼见着他如何遇上真爱的这天。细算起来他还算是媒人——当然,这论调遭到了靳东的轻蔑一笑。

这都是后话了。靳张二人顶着四十度大太阳哐切哐切坐了两天多火车还在车上晃悠的时候是没料到日后,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祖国帝都有空调的家里不待着跑大西北吹风晒太阳实属有病,传说中的少数民族小姑娘没见着,车厢里只有四个大男人相对枯坐从八十分斗地主打到抽乌龟小猫钓鱼,张鲁一甚至怀疑靳东压根就是怕他不来三个人路上缺一牌搭子才非要把自己拉上的。

连输了四五把贴一脸纸条之后上铺的男生终于躺平高挂免战牌,此时十点过半不免有些饥肠辘辘,眼看还有半小时下车现在吃饭又太早。张鲁一从背包底下翻腾出最后一个苹果,慢慢悠悠开始拿刀削,他有一手削苹果皮不断的绝活。谁知道火车大约是变道,噌得猛晃荡一下,床上诸人撞着了还算好,削苹果的手一顿就划破了皮,鲜血顿时流了一指缝。
张鲁一还淡定着,把苹果搁茶杯上,手指头放嘴里吮着含糊不清问“你们谁有创可贴云南白药的。”
几个大男生都给他这一手血吓得不轻,面面相觑半天才发现没一个心细带这玩意儿的。总不能让战友出师未捷身先死刚出嘉峪关就失血过度,靳东自告奋勇跳下床趿拉着拖鞋站走廊里喊“有带创可贴止血药的没有?有朋友受伤了借着救急。”
四周沉寂了几秒,在他准备转身去找列车员的瞬间,隔壁上铺的被窝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嘴里还嚼着东西,一双明亮通透的眼睛瞪得溜圆,“我这儿有,还有双氧水和绷带要吗。”

心够细的,靳东暗自赞叹,出个门装备真齐全。只是心下还是着急发小儿,匆匆道了谢就拿着东西跑回去。

冲洗消毒上药包扎,一通忙活完正好列车广播到达敦煌站。手忙脚乱收拾了东西赶下车靳东才想起来,这么多药还没还回去也没顾得上好好道个谢。下车的时候瞥见那铺位已经空了,仗义相助那小伙儿应该也是敦煌下车。有缘再见吧,他想,抬头就在滚滚人流外看见一个笔直的小白桦似的身影,好像还真是那人。可惜隔太远赶不上了,只能瞧见他背着背包一手插袋,在行色匆匆的人流里步伐稳健气定神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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