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逢

心怀光风霁月,只写嘴炮与黄。

【修川】丁门弟子二三事

自古师门瞎他妈搞。可再怎么瞎搞,那也是和门内师兄师弟师叔师父搞。改弦更张管别人叫大哥,在武行,不要脸程度基本和睡同行媳妇儿差不多,人人得而呸之。

可要脸有什么用啊,丁显心说,要脸这屁股还能要吗。想想师哥丁修那身板儿,再想想自己的肺痨。丁显毫不犹豫改名换姓靳一川,歃血为盟桃园结义管卢剑星和沈炼叫起了大哥二哥。至少他二哥用坚持不懈给傻逼织毛衣的铁的事实,证明了他是个直男。

笔笔直,比东厂门口那对华表还直。

下属好心提醒他,“大人,东厂门口那对华表上个月就被雷劈了。”

他妈的太监就是直不了。靳一川抬抬眼,“让你买的东西呢?”

新来的下属战战兢兢说不出个囫囵话,“大……大人,小的去迟了,最后一笼寿桃给人买走了。我……啊……小的看他们家月饼不错买了两斤您尝尝?”

靳一川差点给气笑了,你他娘的过生辰送月饼?只好耐心教导,你是锦衣卫,买不着不会抢啊。

抢不过?干什么吃的你!

下属都快哭了。“那……那位是南镇抚司百户裴纶……裴大人,比小的官大……”比您也,是吧,高上那么一品半。

靳一川看他看的心烦,踹了一脚挥挥手。“行了行了,月饼留下,你,滚吧。”

这日子可怎么过。卢大哥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大哥他说到做到,大哥他不放空炮,大哥他一声令下拔刀就跑,日月蹉跎了大哥的老腰。夜阑卧听风吹雨,大哥今年三十七,没钱嫂子在哪里,大哥自个儿挑灯夜补衣。

结果过个生辰,连寿桃都没有,吃月饼。锦衣卫当到这份上,明年不去参选大明廉吏都说不过去。

靳一川提溜着两袋月饼往卢家去,浑身上下那点儿银子摸了个遍,也想不出能添点什么贺礼。

“哟,师弟啊。”

靳一川刀拔得飞快。保卫月饼保卫银子保卫贞操保卫大明朝,不要怂靳一川,你是最棒的,丁修右手拿刀,左边总是慢半拍,双刀下去还赶得上吃热乎长寿面。

心路十八弯没弯出两里路,月饼就到了丁修手上。

“还是师弟知道疼人啊。惦记着师哥我没过上中秋节,是孤枕难眠啊~请师哥吃月饼,不错,有孝心。”

有你大爷!靳一川捂着钱袋瞪他。

丁修浑然不觉一个劲儿吧唧嘴,“嘶,下回记得别买素馅,你师兄我啊”眼光上下一转,一巴掌拍在靳一川屁股上,“得吃肉。”

性骚扰!绝对的性骚扰!!丁修抄着手跟着他,“走啊,上你大哥家吃饭去。”

“干嘛瞪着我啊?不愿意啊,不愿意咱们去镇抚司衙门,说一说流寇丁显杀人灭口假充官……”

“你捂我嘴也没用啊,前面带路吧,就说你的挚爱亲朋来给你大哥过寿。”


餐桌上坐的实在是尴尬。沈炼、裴纶、丁修、靳一川、卢剑星,五个大男人围着个小茶几坐着。

更尴尬的是,到卢家门口了丁修把月饼还给靳一川,自己不知道从哪儿拎出来一匣子寿桃。裴纶跟着沈炼左手一匣子寿桃右手一袋贺礼。

只有二五眼靳一川,拎着一袋,开过口的,月饼,僵硬地挥挥手,“大哥生辰快乐。”

丁修自来熟的推门进屋,“卢大哥,这我和师弟一起送的。”

“师弟?”

“啊……其实,哎呀有点儿不好意思”脸上没一点儿不好意思的凑过去,“一川和我是——至爱亲朋。”

我没有变弯。大哥你听我说我没有变弯。我们说好的锦衣卫直男三人组呢大哥你信我啊大哥。

靳一川食不甘味在卢剑星狐疑的目光中吃完了饭。

其实也没什么吃的,卢剑星压根没想到还有裴纶丁修这俩拖油瓶来,酒到一半就不够了,挨个发了寿桃生啃。

只有裴纶嘿嘿嘿沾着京酱肉丝的碟子吃得高兴,小眼睛左右打量了半天。

沈炼忍无可忍,“有什么话就讲啊。”尾音还挺俏皮。

裴纶一张大脑袋凑到丁修面前,眨眨眼,又眨眨眼,这是喝多了。

“你跟他——睡过了?”

丁修倒是见过这样式儿的,可没见过这样式儿的公务员啊,无常簿还写这个呢?

“哦~那就是没睡。”

靳一川手按在刀柄上。

“想睡吗?”

这回直接拔刀了——没拔出来,卢剑星拍着小弟背语重心长,“桌子好赖是黄杨木的,你行行好。”放过你大哥那点儿月钱。

幸好幸好,这么一打岔,没瞅见丁修比着口型的那俩字——“想,润。”

好赖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凑凑合合鸡飞狗跳吃完了卢剑星家所有存粮,贤妻良母卢大哥长舒一口气打算洗碗,被靳一川按下来。

“我去我去。”多乖巧的弟弟啊。

丁修吃饱喝足躺在榻上,“你那娘们儿身子,沾了冷水能咳嗽一宿我还睡不睡觉了。”

“我来。”沈炼出去了。

丁修志得意满笑笑,很好,非常好。

他心情一好就像只猫科动物,滚在大通铺里头拍着枕头哼唧,“这儿挡风,你睡这儿。”

靳一川活见鬼似的瞪他。挡风有个屁用啊,睡丁修旁边,今晚上就得背叛和谐大明社会表演活春宫。

“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还剔着牙,谁知道是不是在琢磨生吞活剥片成片沾上山葵吃刺身。

“你这么有钱你睡十秀楼去啊。”

“十秀楼哪有,咳,你是我挚爱亲朋啊,没有你我睡不着。”

靳一川宁死不从抱住刚进来的沈炼,手里有人底气也足了,“没困死你呢这半年。”

“哎,说对了,还是我师弟疼我,知道我这半年啊,天天失眠。”

靳一川面不改色把他手扒拉下去,抱着他二哥就扑在炕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保贞操咱俩睡。

沈炼也很为难,虽然我跟姑娘在破庙破船都坐怀不乱但我真真的是个直男,处女座的那种。三弟你再可爱我也不想和你困觉。

想跟他三弟困觉的那个干脆利落一刀劈过来。卢剑星倒吸着凉气架住——我的青砖灰泥崭崭新的大炕啊。

于是很快从单挑变成三劈,接着变成1V3,丁修是那个一,直男三兄弟是那个三。

沈炼袖箭刚架起来打算解决战斗,靳一川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贴了过来。

“一川你到底哪边的?”你还是不是我们锦衣卫直男Boy了?

丁修满意的拍桌子大笑。

被一烟枪捅在腰眼上。

裴纶拍着枕头痛心疾首,“还睡不睡觉了睡不睡觉了!好容易有点儿热乎气!”

卢剑星讪讪,“屋里头不准抽烟!”

天色将晚,吹灯上床。脱衣睡觉,没有姑娘。

靳一川痛苦的捂脸。那头卢剑星语重心长,“都睡了啊,明儿早上卯时一刻点卯别迟到,谁毁我全勤奖我祝他单身一辈子。”

睡了?

睡吧。

…………

“哎师弟,睡一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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